浅夏Surlinca

万物生长,各自高贵

不可能性定理(8)

 @雪色流年 我如果说算作周五晚上应该会被拍飞............的确是从九点开始码的,莫名其妙地码到了现在(⊙﹏⊙)b,见谅见谅233333333333


等明楼一手挽着袖子一手拎着家法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还无奈跪着的苏先生扭过头看了一眼就淡定地转了回来。

 

人不与命争,这句话梅长苏从来不放在心上,相反,他所谋之事也本就颇有几分逆天改命的意味。然而,人不与坏运气争,现在看来,江左梅郎不得不信。毕竟这得是多么千载难逢阴差阳错的因果,才能让他有苦难言还得被迫照顾别人家的大局,只好忍气吞声跪着挨打。

 

“大哥居然来真的!太过分了!”明台大呼小叫义愤填膺,下一刻却是一双桃花眼灵活地转了一圈儿,“景琰哥,你英雄救美的时刻到了!”

 

碍于身后的明楼,纵然巧舌如簧,梅长苏此刻也只能沉默是金。

 

苏先生素来觉得十数年间,自己已经沉淀得足够风轻云淡宠辱不惊了,然而此刻他是分外想要起身对着明台一顿耳提面命,明台师从何处啊,看来是幼时顽劣荒废功课了,苏某忝居兄长之称,自是愿意略加指点,这谈吐措辞诗文翰墨,我们不求通达工敏,至少也不该谬以千里嘛。

 

说穿了就是,英雄救美是什么鬼!

 

另一旁萧景琰的反应更是让梅长苏恼怒,不仅没瞬时察觉明台用词偏颇,进而做出个尴尬为难的表情,反而眼神微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倒是真像是按着明台的胡言乱语,琢磨着怎么搭救他这个“美”了。

 

“明台你别跟着起哄,还嫌你惹得麻烦不大吗?”明诚的反应也是安稳,“这戏怕还是要做全套,大哥也只是装装样子,却还是连累长苏先生了,烦劳先生担待。”

 

“切,明明是大哥编排我,还要我打不还口骂不还手,真是欺负人。”明台瘪瘪嘴,“阿诚哥我问你,要是现在是我要挨打你救不救我!”

 

“不救……”赶在明小少爷闹脾气前再赶紧补上一句,“但是之后我可以端茶倒水鞍前马后任劳任怨。”

 

“哼,我才不稀罕~”明台骄傲地转过头,一面又暗暗瞟了瞟萧景琰,景琰哥知道你后面该做什么了吧。英雄救美嘛,这个情势下是不能一意孤行啦,可是这后续工作嘛,可是大有可为的。

 

萧景琰再次若有所思,梅长苏听得直想闭眼。

 

明楼敲了敲梅长苏的肩,“跪好,腰板挺直了。”

 

苏先生很想回头鄙视这位明长官一番,自己一向行端仪正,即使是跪着也不会弯着背脊,您这前奏倒是可以省却了,不过挨几下板子,还请速战速决。

 

明楼还是很心疼弟弟的,这就体现在他的动作虽然看着携风带雨,实则是压了手腕,板子一挥到底的时候力度已然大减,打在背上也是不轻不重。

 

“……”此刻的梅长苏很尴尬,机智如他,自然已经看出明楼不过是想鱼目混珠地演上一出,按照明台的性子呢,应该是会毫无障碍地全然配合。可是这对于苏先生而言就有些困难了,为了几下板子,他一个已过而立之年的宗主不顾形象地大叫呼痛,这也实在算是太过羞耻了。

 

“你不会大点声叫啊!”明楼数落不开窍的“明台”,顺手使了劲打了一板子。

 

“啊!”

 

这叫唤的声响之大着实吓了萧景琰一跳。不过挨打的人却还是没什么反应,顺着自己的角度,看到的就是梅长苏略微抿起的嘴角。

 

果不其然,叫唤得如鱼得水惟妙惟肖得是一旁飘着的明台。

 

“苏哥哥你实在是太腼腆了,挨打多疼啊,你跟我一起喊啊,放心,不丢脸的!”

 

明诚和萧景琰一起无奈,人家可不是腼腆,只是脸皮没有你的厚。事实如此,就算换成是阿诚和景琰来演这出苦肉计也一定是宁愿老老实实的挨板子,而不是和大哥一唱一和叫得惊天地泣鬼神。

 

不是每个人都有如此浮夸的演技,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么宽广的脸皮。

 

明诚在心里默默计较了一番,嗯,果然我的小少爷还是十分独一无二的,很可爱。

 

这边明楼也是吓了一跳,这孩子今天安静得反常啊,莫不是刚才大姐的话真是骂得心里难过成这样?念及此,下手自然也还是做做门面功夫。明长官觉得自己真是个称职的兄长,弟弟不肯演的戏,那就只好自己补上了。

 

“现在不敢喊疼了是吧!别以为这样就算完事,今天再不好好管教你,明家的规矩你就要忘光了!”

 

明诚和明台内心一起默念,大哥你真是一刻不演戏就不自在。

 

双簧变成了单簧倒也唬过桂姨,不过那几下真章儿倒是让萧景琰有点儿心疼,只是他那情绪还没完全酝酿开就被明台咧着嗓子的杀猪一般的叫声给彻底破坏了。

 

明明人家挨打的一声不吭,偏偏明小少爷的痛呼此起彼伏,美其名曰,苏哥哥你不好意思的话没关系,我替你喊疼呗,硬生生是把萧景琰的担心扭成了哭笑不得。

 

等明长官终于意犹未尽地完美收官,顺道极具威势地命令明台滚回自己的屋子,好好闭门思过之后。苏先生利落地起身,毫不留情地瞪了明家大哥一眼,干脆地上楼去了。

 

千年之前,千里之外的蔺少阁主紧了紧外衫,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加一件斗篷。最近的喷嚏打得实在太多,许是琅琊山的气候整体变冷了吧。

 

明楼对着梁仲春指桑骂槐的时候,萧景琰正凝神思考着一会儿要怎么去看看梅长苏,眉头深锁的样子倒是很符合此刻明诚应该伪装出的心里状态。直到听着明楼对桂姨说要饿明台一天让他长长记性时,才回过神不由自主地瞪了对方一眼。

 

明长官面色如常,心里长叹,这一个两个的,眼里真是没别人了。

 

回到卧室,萧景琰和明诚商量一会儿怎么去看看他,顺便再刺探一下虚实。

 

明诚很是认真地思索了一番,“景琰兄,你看苏兄呢才思敏捷,又甚是长于随机应变,我们一样一样问他呢倒也不是不可,不过他抵死不认,你我也无计可施。不如这次我们另辟蹊径。”

 

“愿闻其详”

 

“这个倒是不急,现在大姐正在气头上,要关着小少爷惩戒,我们也不放便现在过去,等等再说。”

 

“好,不过有一事还需请教,不知刚才…明女士所说的小开是何意?”

 

明诚一脸冷汗,“景琰兄不说,我差点儿忘了。”转身打开衣柜,“你觉得这里面哪一套最不像纨绔子弟穿的?”

 

这下轮到萧景琰无言以对了,原来“母妃”是觉得自己打扮过于浮夸虚华了吗?嗯,这一定是明诚的错。

 

挑挑拣拣一番,最后萧景琰还是选了那套白色的中山装,梅长苏不是经常穿着白色的衣袍嘛,总是克已复礼,诗书气自华的样子。

 

明诚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么朴素,肯定和纨绔沾不上一点儿边儿了。

 

嗯,的确沾不上,不过是看上去像破产而已,当然,这是后话。

 

 

 

等萧景琰端着一碗鸡丝面深更半夜的撬开明台卧室的门时,四目相对,梅长苏和萧景琰都感觉很紧张。

 

梅长苏靠在床上倒是还没有睡,看着刚进门的萧景琰满腹狐疑,“殿……景琰是有何事吗?”看着对方目光一紧,只好生硬地换了称呼。

 

“听说你被饿了一天,来探监。”

 

“这是要多谢景琰了。”

 

“景琰哥真贴心,你怎么知道苏哥哥饿得睡不着啊,一定是阿诚哥告诉你的是不是?每次都是他给我送吃的!”

 

“明台…….”梅长苏表示看破不说破,你要不要这么直白。

 

“是吗,明诚兄也会这样照顾你啊,我倒不是和他学的,是因为以前有一位好朋友也经常挨了罚指望我送饭。”萧景琰目光如水,说完静静地看着倚在床边的梅长苏。

 

梅长苏恍神了片刻,却也只有一瞬,“那我可是要沾景琰这位朋友的光了。”

 

“谈不上,因为你也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梅长苏恍神了不止片刻,最终还是在萧景琰平静的目光中败下阵来,端起放在桌上的面,“那我就不客气了。”

 

啊哦,原来是这么打算的,阿诚哥你果然聪明,明台看着梅长苏虽然神色如常,却心虚地转了话题,不由称赞一下明诚这次选了个好方法。

 

梅长苏是什么人,若是这种人想和你虚以委蛇,那你是很难问出什么的,不管你的话里设了多少陷阱,暗藏多少玄机,也总难斗得过他的算无遗策。退一步说,就算你问出什么端倪又如何,他抵死不认,抓着这点儿蛛丝马迹又能有何用。所以,曲折的没有用,我们不妨直接一点儿。

 

何谓直接一点儿,就是直抒胸臆动人肺腑,真情实意一浪一浪拍过来,不求催人泪下,但求直率得让你无处可逃。

 

较有些人而言,对抗远比顺和要好应对得多,抵得住质问,却未必扛得住剖白。

 

所以明诚给出的建议就是,景琰兄,咱们今晚要用直球,能多直,就多直,半个弯儿都别拐。

 

“这个……厨房里没有什么可吃的了,我临时做的。”萧景琰对自己一言难尽的厨艺也深感抱歉,只能眨眨眼,有点儿局促,“我尽力了。”

 

“哪有雪中送炭还嫌炭黑的?”梅长苏尝了一口,“其实味道尚可,我是不是也得多谢阿诚先生的从旁指点啊?”

 

“指点谈不上,盯着景琰兄别放错调料就行了,不过相比之下,还是苏兄的手艺要令人放心些。”

 

“这一点苏某倒是有自知之明,我做的菜也只能是让人放心些了。”

 

“有机会,倒是很想再尝尝小苏的手艺,那个味道感觉很熟悉,我很怀念。”萧景琰看似无悲无喜,眉梢嘴角却是遮掩不住的追忆眷恋,“我于庖厨一道实在是捉襟见肘,最开始学,也只是想做给喜欢的人吃而已,后来他离开了,自然也就没有再练过。”

 

梅长苏垂下眼,故意没有接话,装作专心地吃东西呢,不过他也的确是饿坏了。他觉得今晚的景琰有点儿奇怪,往日他的追问大多咄咄逼人,今天却频频提起往昔旧日,听在心里就像此刻喝下肚的汤一般,熨帖暖烫。

 

“小苏,你的伤,不要紧吧?”梅长苏不接话,萧景琰也不介意,随口换了话题。

 

“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明台这副身体,挨两下板子,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吗,我那位故人,小时候犯了错挨罚的时候很像明台,常常搅得天翻地覆鸡飞狗跳的,后来长大了,碍着面子,再不肯在旁人面前喊疼。也只有我去看他,才听得见他呼痛不已抱怨连连。”

 

梅长苏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攥了攥拳,他当然记得,那时候心高气傲的自己就算挨了再重的军棍,受了再重的战伤,也半点不肯示弱,只有景琰,在他面前,他不需也不想伪装逞强。可如今,却是沧海桑田,可以知道他痛苦的人那么多,只有景琰不行。

 

“小苏身边有这样的人吗?”

 

梅长苏缓缓摇摇头,竟还微微笑着,“看来我是没有景琰那位朋友那般有幸。”

 

“其实谈不上他有多幸运,反倒是我,一直觉得有他在身边是上天的恩赐。很多年了,还是没有一天过得比他在的时候好。”

 

梅长苏眼中的痛色一闪而逝,这么多年,他又何尝有一天过得能胜过当年斯人在侧的日子呢,“景琰今天一直提起这位故人,可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有”萧景琰平静地点头,直视梅长苏的目光澄澈专注,“我很想念他,十几年来一直都不曾忘,战势危急生死一线的时候想,暂别沙场偶有安歇的时候也想,边陲冷月独立中宵的时候想他,篝火围坐把酒畅谈时也还是想。我真的很想很想再见到他,哪怕只见一面,只待一天都好。”

 

“你说,这样的愿望,还可能实现吗?”


TBC


我觉得苏哥哥最招架不住的就是打直球的靖宝宝了,所以咱直接表白吧,你们猜苏哥哥会不会残忍拒绝呢233333333333333,好了,我们下周见,周几?周二好了,大家可以晚一点来,因为楼主实在更文慢,每次都是对着电脑要先干坐一会儿才憋得出来QAQ,好了,记得要想我,想我,想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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