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Surlinca

万物生长,各自高贵

不可能性定理(17)

 @雪色流年  @斑驳骆离 ,哈哈,今天靖苏也在过除夕夜呢,而且正好是现在这个基本大家都睡着了的时间段2333333333过渡章,是糖是刀,你们自己看吧~~~


明台被罚跪在小祠堂思过,明诚则被明勒令留在屋内养伤,不准去见明台。明诚沉默着没有争辩,却转头跪在自己的屋中,以这般的执拗陪伴着心心念念的那一人,就这么一天一夜。

 

明镜难以同意他们的事情,可看着两个同样倔强的孩子,也不得不心软。她要两人暂时分开一段时间,静下心想清楚这段所谓的感情。不顾明诚的阻拦,明台硬是拖着行李,一个人离家住到了面粉厂。

 

阿诚明白,他想证明自己长大了,能够承担责任,不论是对爱情,还是对信仰。

 

推开办公室的门,见到明诚等在里面的时候,其实明台并不是很惊讶。

 

小少爷抱着手倚在门框上,笑容里颇有几分得意,“都过了一周了,还以为明诚先生是真的恪守本分谨遵教诲,要老老实实跟我保持距离静心参悟呢,怎么今天大驾光临了呢?”

 

“你呀…….”明诚嘴角眉梢都是宠溺,上前把小少爷大半个人松松圈在怀里。

 

“干嘛干嘛”

 

缓缓贴近明台的耳朵,他故意压低了声线,磁性的嗓音撩拨对方的鼓膜,“我想……帮你掸一掸身上粘的面粉啊”,说完煞有其事的拍了拍明台的后背。

 

“去去去……一边去…….”顿感被忽悠了的小少爷立刻炸毛,瞎话请编造得正经一点好吗,别说我堂堂面粉厂的老板,又不自己干活儿,粘什么面粉,就算真的有,你是透视眼啊,还能看到我背后。

 

明诚笑出声,伸手摸了摸小少爷的头毛,“大哥今天跟家里说有经济界人士的应酬,很晚才能脱身,我才能来得了这一趟,辛苦我们小少爷,等了那么久。”

 

明台白了白眼,就这么两句话可打发不了我。

 

“那我请小少爷共进晚餐,权当赔罪如何?”

 

“这还差不多。”

 

“小少爷想吃哪一家啊?”

 

明台的头一下子就耷拉下来,“别提了,我都吃了一周的餐馆了,现在一看外面店里的菜就反胃。”小少爷的眼睛转了转,“我要吃你做的。”

 

“面粉厂严禁明火,我上哪给你做去啊?炸了一船走私货物还不够,连你自己的厂子都不放过啊?”

 

明台听到这话倒也没怎么吃惊,他的举动自然逃不过两位兄长的眼睛。不过在外辣手神枪杀伐决断的毒蝎,此刻却是小孩子的很,“那你是不答应喽?”

 

明诚看着小少爷挑着一双桃花眼,无奈地摇摇头,“我的小祖宗啊……”

 

结果就是明家小少爷开开心心地挽着明诚出去买菜,顺便借用了下郭骑云影楼里的厨房。反正劳工营的时候彼此都打过照面,也谈不上暴露的问题。于曼丽和郭副官看着小少爷心满意足拎着做好的饭菜和阿诚哥回面粉厂共度良宵,一脸鄙夷,他真的只是来借厨房吗?

 

大快朵颐一番之后,小少爷倒在沙发上拍了拍肚皮,明诚坐在他身旁,让明台靠在自己身上。

 

“我突然想起那次带苏哥哥和景琰哥出去吃早餐,顺道调戏他们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安然无恙。”

 

“相信景琰兄已经得偿所愿,寻回自己深爱多年的人。”

 

明台却像想到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问他,“阿诚哥,你说要是我像苏哥哥一样骗了你那么久,你会怎么做啊?”

 

明诚笑笑,“这个假设就不成立,你没有苏兄那般七窍心思,我也不是景琰兄。”

 

不服气的明台倏地直起身来,义正言辞地反驳,“喂,本少爷可是出类拔萃的很!怎么让你一说就矮了一头,你居然还嫌弃景琰哥笨,那可是你的前世啊,太不厚道了!”

 

“好好好…….”明诚把愤愤不平的明台按回自己怀中,“那就算你能骗我这么久,嗯,我要罚你….做一个月的扫除。”

 

小少爷在阿诚怀里扭来扭去,“你这也太狠了吧!”挣扎了半天没有结果,他最终还是怏怏地窝在对方怀里,“那之后呢,你会不会原谅我?”

 

“会”

 

“真的?”

 

阿诚望着明台眼光中的明亮和认真,他一直在追问这个答案,“真的啊,虽然小少爷你经常欠缺冷静、遇事冲动、鲁莽浮躁…….”

 

方才还一脸忐忑的小少爷额角抽了抽,一把抓过明诚的衣领,“你直接说但是就好……”

 

“但是…….我喜欢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只要他认真做出的决定,都值得我尊重和支持。”

 

明台松开他,不大自然地转过身,背对着明诚的脸上神色有些复杂。

 

阿诚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枕在明台肩上,“如果易地而处,也是一样的,你会气恼我擅作主张有所隐瞒,可你终会原谅我的,对吗?”

 

“我会先罚你跪榴莲……”

 

“好,说定了。”

 

明台躺回阿诚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对方手臂上紧实的肌肉,“我记得苏哥哥说过,他们那边大概也要到除夕夜了呢。说到这个,为什么只有大哥送了我新年礼物,你的呢?”

 

明诚的手指摩挲在他的发间,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小少爷的脸立刻就红了,噌地一声从他身上起来,气呼呼地指着他控诉,“喂喂喂,这算哪门子的新年礼物?!就算是,那是谁送谁啊!”

 

明诚歪歪头,笑容优雅极了,“不是你拉着我不准走,一直折腾到下半夜的吗?”他起身到明台身边,一手揽过他的腰,“小少爷记不得了?”

 

浑身一颤的明台连忙退后三步,“你别碰我!明天还有任务呢,我可不想腰痛得站不起来!”

 

明诚眼中的黯然一闪即逝,他摊摊手,“好,这次先放过你。”

 

暖黄灯光下,嘟着嘴的明台像个孩子一样,可爱又美好,值得他去守护。

 

“天色已晚,那我就告辞了,小少爷。”

 

他习惯了在告别时亲吻明台的嘴唇,这次却吻上了他的眉心。因为前者代表温柔与爱恋,后者象征祈愿与祝福。

 

浑厚的钟声回荡在寂寥的街道,他一个人走在深夜中。

 

这是我第一次希望你失败,那样我就能够代替你踏入局中。

 

萧景琰看起来似乎很平静,那日自靖王府中醒来,他拥着梅长苏,无可抑制的痛楚随着泪水流淌,他答应听从他放任他,为了赤焰的沉冤昭雪,不惜一切,包括怀抱中失而复得的身躯。

 

若不能阻止,便唯有陪伴。

 

这几日苏宅里里外外的人早已习以为常,除却上朝和在府中商议军务的日子,靖王殿下算是彻底长在了自己宗主身旁三丈之内。

 

那日在靖王府受了寒,梅长苏回府后便又病发。萧景琰揽着他消瘦的身体,怀中的人咳喘不断,他紧抿着唇,抚过他的背为他顺气。

 

扶着那人躺下,听见他阖眼前还是迷迷糊糊说了一句,放心,不妨事的……

 

“好,你安心睡一觉,我就在身旁守着,哪也不去。”

 

梅长苏明白景琰患得患失的焦虑,盘桓不散的痛心。不然他怎会寸步都不想自己离开他的视线,夜夜看着自己睡下后才离去,他加封七珠亲王,政事军务压得人喘不过气,却宁可把在事务都搬到自己这儿来处置,甘愿一趟趟周折于密道中布置差事,也不肯老老实实待在自己的府邸中。

 

梅长苏打笑说,自己当年辛辛苦苦为你设计的府衙,你如今却天天往苏宅跑。殿下莫不是想拆了那房子,直接搬过来同住?

 

萧景琰愣了愣,转而说道,我倒是想把你这屋中的门拆了,省得下次你病重,又把我拦在外面。

 

梅长苏这些日子因着喝药的原因,比往日更是嗜睡,每每午后醒来,都看见景琰忙碌埋首于政务中的侧影。见他转醒,便立刻放下笔,拿来狐裘为他披上。

 

他病中不宜饮茶,萧景琰便轻轻笑笑,说看来他也只能学学自己这头水牛了。先是饮杯水润润小憩后干涩的喉咙,再是一碗乌黑苦涩的药,旁边两个剥好的柑橘,连筋络都被细细除去。

 

按萧景琰的话,就算现在早已不怕苦了,至少也会好受些。

 

梅长苏默默接受了他越发熨帖的照料,很多次午后醒来就见这人在离自己如此之近的地方,他到底是开心的。

 

何况……

 

他最终告之景琰,自己营救卫峥的全部谋划,包括深陷悬镜司。

 

“你知道悬镜司是怎样的地方,非如此不可吗?”

 

梅长苏说了很多,从夏江的顾忌,到利弊得失,如若自己此刻离开金陵,避过此劫,那这全盘计划的说服力便会大打折扣,徒令梁帝生疑。

 

萧景琰转过头,直直看着他,“我不想让你去,所以你告诉我,是不是非此不可……”

 

“是…….”

 

沉默了许久,他才答道,“我记得答应过你的事,做你觉得该做的,我陪着你。”

 

将锥心刻骨的痛心珍视都敛藏竭力维持的面具下,化作目光中的无限眷恋深情。

 

他要求萧景琰对他残忍,也只有坦然接受他的陪伴,或许才能略略减缓景琰心底不愿提起的疼痛。

 

这是梅长苏入京后第二个除夕夜,萧景琰在宫中过了子时守岁之后,便匆匆赶回王府。饶是如此,到密道中时,也过去一个多时辰。萧景琰心知,此刻他大概已经睡下了,不愿扰他休息,可又实在想在这所谓辞旧迎新阖家欢聚的时候见上他一面。左思右想下还是轻轻拉了一下铃铛,想着他若是没应,自己便回王府去好了。

 

门很快被打开了,梅长苏已经散了发,他蜷回火炉旁厚实的毯子里,旁边还放着一本翻开的书。

 

“在等我?”

 

“我猜你大概会来。”梅长苏合上书,又唤甄平端上一碟饺子和一碗粥来,“替我谢谢吉婶,有劳她辛苦到现在。”

 

“给我准备的吗?”

 

“你从小就不喜欢除夕夜合宫宴饮上的东西,恐怕今夜着急赶来,心神不安,大概只喝了几杯酒吧。”梅长苏看着有些恍神的萧景琰,无奈笑了笑,“不打算尝尝吗?我可还记得你的口味。”

 

“那自然是要尝的,看看你记得还准不准。”

 

虽说是除夕夜,可子时喧嚣热闹的爆竹声到这个时辰早已消了大半,一室安静而温暖。或许十数年漫漫无边的等待,只因这一刻的静好而有了价值。

 

偶然间瞥到廊下堆着的几个焰火,萧景琰起身拿了来,“看来飞流是已经玩尽兴了,那剩下的便留给我吧。”

 

他们并肩站在廊下,盛放的烟火虽然因为夜深而略微寂寥,却依旧绚丽。

 

梅长苏有些惊诧地低头,看着萧景琰不知何时覆上来的手。

 

“我之前有看到过,很多次在廊州守岁放烟火的时候,你总会走神,是因为找不到我吗……”

 

是啊,因为找不见你……

 

萧景琰的手指缓缓收紧,对方指尖被手炉升起的温度传来,像是暖在心上。

 

“太晚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早再来。”

 

“今夜除夕,你还要来回奔波吗,留宿一晚如何?”

 

“你肯分我一半的床?”

 

“乐意之至。”

 

萧景琰脱了外袍躺在梅长苏身边,如此同塌而眠的情形,恍如隔世。

 

“景琰……”

 

“嗯?”萧景琰半睁着双眼愣愣地看向屋顶,却听见身旁梅长苏幽幽叹息的声音传来。

 

“好好睡一觉吧……”

 

萧景琰有些诧异,偏过头看他。

 

梅长苏转过身,四目相交的时候,他的眼中浸透着太多了然与无奈,“别再为难静姨,也别再为难自己,纵然你不肯阖眼片刻,翻遍所有岐黄药典,也找不到你想要的东西。”

 

他怎会不知道,萧景琰眼底越发浓重的乌青,不到几日人便消瘦了一圈。白日里他大半陪着自己,神情举止无异,可回到王府,又有过多少安眠。

 

萧景琰垂下眼,他的小殊太聪明,有什么能够瞒得了他。

 

“我无法什么都不做,就接受那样的结局。”他看向梅长苏,两人的面孔离得很近,眼底的伤感变得更加清晰,“有时我不小心趴在案上睡着,总是梦见这么多年你碎骨拔毒重病频发的样子。”他自嘲地笑笑,“所以我才跟你跟得这样紧,总怕一个疏忽,你就又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吃了怎样的苦。”

 

他抬手覆上自己的双目,“可即便我在你身边又如何,有些事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你再去遭罪受难。就像你要进悬镜司,我也只能应允。”

 

梅长苏沉默了片刻,“景琰,床头第二个格子里有我送你的新年贺礼,你拿出来。”

 

一枚玄色的同心结,萧景琰把它挡在眼前,看不清神色,“还是和以前做得一样难看啊……”

 

“至少比做不出的某人要强吧……”梅长苏浅浅笑着,“以前送你是希望能同心白首,这件事我做不到了……”

 

这一次换他握住萧景琰的手,“霜雪落满头,也算白首,我给不了一生,至少可以同心与共。为了赤焰,我只能亏欠于你,可是我答应你,我会竭尽所能的活着,尽力多陪你哪怕一刻。”

 

萧景琰的目光依旧凝结在那枚同心结上,烛火斜映的阴影里,他的眼色晦暗难明,“没有人敌得过七万忠魂的重量,所有割舍牺牲都必须承担。你说不求白首,但求同心,那至少答应我,无论任何时刻,把自己的命看得和我一样重。”

 

他的手微微有些松动,一如心底无法遮挡的犹豫,复尔又渐渐收紧。

 

“你是大梁的未来…….可是…….我会尽力…….做到你说的…….”

 

将人拥入怀中的时候,萧景琰想,或许这会是如此长久的时光以来最美好的一场安眠。



TBC


心理建设全部做完,下次终于可以接着推剧情了好开心,靖苏的金手指已经想好怎么开了,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猜猜看,诚台的金手指其实就在于救大姐,我还没大想好,同时还在犹豫是让小明还是阿诚哥来完成死间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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