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Surlinca

万物生长,各自高贵

长歌将夜

 @斑驳骆离 你点的梗,我真是跪着写完的233333,亡国梗预警,不合理预警,请避雷绕道。我是爱苏哥哥和景琰的,所以不要给我寄刀片,也不要找我谈人生,写完这个我已经是条咸鱼了,请让我自生自灭吧........



梅长苏自冰棺中醒来的时候,脑中一片空白,直到冰凉透骨的寒意芒刺般催促着他的知觉,记忆天旋地转间回涌。他最后记得的事情,是梁渝终战的大胜。

 

然后……

 

猛然坐起身,便看到身旁的蔺晨,梅长苏一瞬间睁大了双眼。蔺晨抱臂而立,周身依旧透着潇洒不羁的做派,只是两鬓染霜,眉峰微白,倒更像昔年老阁主的模样。

 

梅长苏略定了定心神,方才开口,嗓音蕴着昏沉多年的沙哑,“多久了?”

 

“二十五年。”

 

“你找到救我的法子了?”

 

蔺晨并不答话,一向疏朗直率的蔺少阁主此刻却是欲言又止的游移,习惯上挑飞扬的眉眼缀着难以掩饰的喟叹怅惘。

 

梅长苏顿了一顿,一抹微苦攀上唇边,心脏怦怦鼓动,不知是幽寒彻骨激起的颤栗,亦或莫名的恐惧扼得脏腑挣扎不安,“景琰,出了什么事情?”

 

二十五年前,梅长苏驱逐外虏,克定北境。然三月之期亦近在眉睫,唯剩十日。蔺晨对梅长苏的病症束手无策,不得已借金针封穴,使他断绝气息陷入沉眠,再以冰棺藏之,护身躯不衰不腐。如若有朝一日,真能寻得医治良方,迫出金针,便可使他转醒施救。

 

梅长苏与蔺晨曾有约定,倘若来日萧景琰病重垂危,即便仍是十日必死的悲局,亦切要容他再去见最后一面。

 

当日答应蔺晨此计,何尝不是纵着他心中那一点儿不甘。他不惧死,可出征前城楼上他许下的诺言,每一个字千回百转捻在舌尖,诱他自嘲奢望着或许有一线生机,能再站到那人面前,对着他绯红凝雾的鹿眼,道一句,我终究不曾负约。

 

而今他一朝苏醒,蔺晨迟疑沉惋的神色已是不言而喻。只是,梅长苏垂下眼,遮去了眸中的痛惜,只过了二十五年,景琰便……

 

蔺晨伴着年华低哑许了多的声音响在自己头顶,恍若一道闷沉钧雷,将他封冻成冰的神魂劈打出无数裂纹,堪堪欲碎。他听见蔺晨说了四个字。

 

萧梁国亡。

 

所谓倾国祸端,开场却并不起眼。半年前,敕封为太子的萧庭生远赴北境督查长林军务,万务正常如旧,事毕即将回朝之际,却恰逢北燕铁骑压境,萧庭生一边奏请圣意,一边暂留于军中统帅。待消息传回金陵,萧景琰察觉异状急召太子返回帝都时,前线局势已是天翻地覆。

 

梁燕战局正酣,岂料大渝猝然发难,北境顿受两方夹攻,然萧庭生携长林军奋守相抗,一时局势胶着难解。所有人都以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是燕渝联手,意图重创大梁而不得时,两国高手却倾巢而出于战场,剑锋刀影所指非长林敌军,却对准了深陷战局难退的萧庭生一人。

 

直至此刻,众人方才看清,轰轰烈烈的挥师南下、两国联盟,为的并非城池疆土,而是大梁储君的性命。

 

没过多久,萧庭生重伤失踪的消息传回,没有人确切知道他的生死,却有太多人眼见他身中数箭,落于马下。

 

北境战场上,大梁士气不振,战势危急。

 

却难料,这只是个开端。天子一昔沉疴难起,昏迷不醒,旁人道丧子之痛,太医诊治下却惊晓萧景琰乃是身染鸩毒,疾入脏腑之相,已是药石罔替,恐时日无多。

 

太子生死难测,下落不明,国君病重不治,性命攸关。后面的事情似乎容易猜测得多,朝野震荡无主,百姓惶惶不安,南楚、西厉即刻举兵,俨然蛰伏已久,一时烽烟四起,摧古拉朽犹如燎原烈焰。

 

一场精心布划的阴谋,至此浮于世人眼前。

 

烛火幽微轻曳,梅长苏半垂着头,晦暗眸光尽数落在指尖僵握的茶瓯中,仿佛水中散漫晕染的墨缕,蔺晨看不清他的表情。

 

“飞流自战场上救下了重伤的萧庭生,带他回到琅琊阁。只是他伤得太重,一直处在昏迷之中,能不能醒得过来,现在还不好说。”蔺晨瞧着梅长苏戴了面具般不辨哀怒的神情,轻叹着顿了顿,终是缓缓说道,“但是,萧景琰已毒入经络,渗及骨髓,我救不了他,他……快死了……”

 

死寂横亘在心底,像是抽干了空气,窒息到眼前皆是荒诞的光影。二十五年于他不过阖眼一瞬,缘何弹指间却已是山河亡破,挚爱垂死?

 

半响,梅长苏似从魇住心魂的虚妄中麻木地走出,他抬起头,隔绝年华的容颜如昨,却透出一昔老迈的萧索之意,唯有那双眸子始终清亮得令人心悸,犹如锋利雪刃生生折断时削骨挫心的震耳悲啸。

 

蔺晨一辈子豁达无畏,此刻对上他的目光,心底的哀戚却沉重到让他头一次起了逃避的念头,他亦曾剑指苍穹,诘疑天道,为何最初的善意与仁心,却酿出这般惨烈丑陋的结局。

 

该说的,到底避不过。

 

“策划这一切的人叫做秦溯,他是……萧景桓的遗腹子……”

 

当日誉王妃假死离开金陵,江左盟亦暗中照顾庇护,不曾想那孩子却早早夭折,没多久誉王妃跟着病逝。彼时梅长苏已亡于北境,江左盟中人核察一番并未发现异样,故而好生安葬,也算了结此事。

 

没有人想到他们母子是被隐匿的滑族后人凭这移花接木的法子偷换了出来。

 

秦璇玑远比所有人想象中更加深谋远虑、神思鬼算。试想她当日一介弱质女流,尚能挑动皇室操戈、父子相残,赤焰案后六年她方才病逝,其间数年又怎会无所作为。她给大梁社稷施下的暗算伏招、累下的弊颓暗弱,多年藏于安稳太平后,隐而不发,最终在秦溯精心拨弄的良机中,化作雪上加霜的利剑。

 

继承了璇玑公主敏慧近妖的心智,自幼更被灌以滑族的立场与仇怨,十五岁的秦溯投到了列战英的麾下。五年后,他成了萧景琰的近卫。天子病重,储君战死,政务不宁,诸国犯境,每一条都伤筋动骨却不致命,要想一击而中倾覆巨厦,依仗的便是数祸并伤的契机。

 

萧景琰称得上贤明君主,他帝王生涯中仅有的放纵却成就了秦溯手中得天独厚的剖刀。其一,萧景琰只有庭生一个王嗣,血脉稀薄;其二,他每月会到林家祠堂祭拜林殊半日,风雨无阻。

 

萧景琰的毒并不好下,鸩杀君王哪有那般轻巧。秦溯是他的近卫,萧景琰每每逗留林氏宗祠,他皆需照惯例探察有无刺客危险,便是趁着这个机会,将供香换成掺了毒的。那毒名约惘情,温存缱绻似清月流花耳鬓厮磨,剧毒和着祭香袅袅青烟入梦,熏红了眼眶,呛伤了脏腑,一点点儿荼毒蚕食,丝丝入扣。待到江山唯一的继承人命垂一线时,他便加重了剂量,促萧景琰毒发,他早已伤透了身子,自然病入膏肓,回天无术。

 

一念悯善,一念情痴,却道阴错阳差,诛心害命。

 

梅长苏久久无言,仍是清冷自持的神色,眼中光亮却缓缓湮灭,漆黑如死。素白茶瓯碎在他掌间,一尺殷红蜿蜒而下。

 

梅长苏走了,蔺晨遥送他策马绝尘的背影,蓦然忆起当年北境战场上他傲朗帷幄的模样。恍惚想着,林殊也好,梅长苏也罢,到底该回去了。

 

几乎分辨不清胸腔中涌动的情绪为何,悲愤、怨怼、悔恨、亦或单纯的疼痛。疾风割破耳边的空气,呼啸不歇的声响略微镇压他脑中不肯停歇的嘶吵。似乎只有不顾一切地赶回金陵,才能让他获得片刻的安宁。

 

他终于在最后一日回到了那座半生纠缠难剪的帝都。说是最后一日,却并非以他的寿命来衡量,那是金陵的死期,子时一过,不见兵刃,而王都易主。来谈判的是萧景睿,大梁气数已尽,南楚兵临城下,他无法阻止母国的兵戎相向,只得保全城中芸芸子民的性命。

 

萧景琰答应了,愧对宗庙的是他,理当殉国的也该只有他,百姓何辜要为萧梁陪葬。

 

梅长苏颤抖推开殿门的时候,萧景琰正倚在床边,似梦似醒的迷蒙模样。他已近耳顺之年,鬓边梳出霜华点点,唯有那副深邃眉眼,纵流年水般润洗打磨,却依稀少年模样。似是听到声响,萧景琰转过头。梅长苏千语万言哽在喉间,踌躇默然间,却见萧景琰憔悴苍白的唇间牵起些许舒融笑意,他听见他说,小殊,你来啦。

 

梅长苏的背脊瞬间僵硬,仿佛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蔺晨告诉过他,惘情毒发或许会让人产生幻觉,萧景琰中毒已深,加上自己经年未改的容貌,他知道景琰是将他当做了虚无的幻影。

 

二十五前蔺晨施针前,他曾悄悄祈盼过,若是有一日他能痊愈,再见到景琰时会是怎样的情境。或许他会站到他面前,手指楷着他不争气泛红的眼角,道一句,我回来了,压着一点儿小小的得意。

 

然而此刻,难道要他说一句,我回来了,回来为大梁殉国,为金陵陪葬,我回来是为了陪你一起死。

 

罢了,让我且作幻觉中的林殊,与你走完这最后一程。

 

于是,他若无其事地勾起轻柔浅笑,看不出半分伤悲,稳着步伐走到他面前,一池幽潭映在萧景琰眸中,“是啊,我来啦。”

 

他坐在萧景琰床边,想要捋捋对方鬓角略有凌乱的发丝,抬起手却尴尬地停在半空。萧景琰把那只手捉到自己掌心,仍是笑着看他,梅长苏便也陪着他煦煦地笑着,假装感受不到指尖传来的冰凉,假装并不知晓景琰的病已重到彻底模糊了臆想与真实。

 

“小殊,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好。”

 

他半扶着萧景琰走在金陵清冷残败的街头,战火虽未燃及,昔年的繁盛烟云早已尽散无痕,寻不到一个人影,所有人都蜷缩在家中,惶恐不安地等待着子时后的莫测命途。他两人却是轻言浅笑论着这条街市哪一年改了走向通到了长郅坊,小时候最喜欢的那家果子铺几年前搬到了城郊。

 

宛如两个薄衣褴褛困在狂风骤雪中的流浪汉,将将就要冻死在这冰天雪地,皮肉都被寒风割得寸寸血肉模糊,却可笑又固执地拥着面前一树零落梅花,笑着央对方去瞧。

 

梅长苏摇了摇头,简直荒唐透顶,可是,又何妨呢?

 

无知无觉间走到了靖王府的大门前,萧景琰拉着他坐到台阶上。梅长苏搓着衣角,终是开口问道,“景琰,你给我讲讲你这些年的日子,好吗?”,声音轻得几乎要散在幽幽回荡的夜风里。

 

萧景琰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是为难地答着,“太长了,我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说……”

 

“那我来问,你回答我就是了。”

 

萧景琰点点头。

 

“这些年你最开心的是什么时候?”

 

萧景琰轻轻答道,缓慢让嗓音中颤巍巍的抖动变得清晰,“庭生被加封为太子,正式入了皇室血脉的时候。”话音方落,他却如释重负般嗤笑出声,回首望向身畔的梅长苏时,眉梢都弯得清俏,“那时候我就想,待我死后见了你,你定然一面说落我行事如此狂悖,一面背着我笑得慧黠得意像只狐狸。你惯是这样,从小便每每占了便宜却还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梅长苏教他说得哑口无言,好在浓稠黑夜里红了耳廓也没人瞧得见。他撇撇嘴,又斟酌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最怨我瞒着你真相…..就那么去了北境……”

 

萧景琰握着梅长苏的那只手顿了一下,他抿着唇似在琢磨些什么,梅长苏也不催他。他的手蜷在萧景琰的掌心,视线偶然略过街角窸窣作响的一树苦楝繁花茂叶,想起那句

 

“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觉着自己像是偷偷溜回人世的游魂,想赶在漫天大火将所有盘根错节的痴缠付之一炬前,抓着对方的指尖,要他捋过每一条纤细的叶络,一缕一线织进血脉里。

 

萧景琰的声音打断了他神思漫无目的的飘荡,“有一年春猎,我不知不觉间骑到北坡那条很窄很陡的小道,不知怎么就想到,认出你之后,我们都没来及再策马来一趟九安山。后来这个念头就像生了根,整日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没能陪你再对酌一壶,没能再同你一道迈进这靖王府,没能亲耳听讲一讲翔地记上你是如何露的马脚,没能在你临行前抛却那些奏疏朝务,哪怕偷来一天,安安静静地同你待在一处。”

 

他转过头看着梅长苏,有点儿生气的样子,额间的皱纹都深了些,“那时候我就想,我只当是一场再会可期的送别,你却打定主意一去不回,若是你肯说实话,至少分离之前,我或许还能再多做点儿什么,不至于到最后一回头,没来得及说出的话,完成的心愿,都成了往事不可追的遗憾。”

 

梅长苏勉强笑了笑,声音轻细仿若梦呓,“我怕说了实话,你就不肯让我走。”

 

他惊诧地低头盯着萧景琰猝然攥得青白的指骨,疼痛伴着颤抖在筋络里流窜,借着流云半遮的昏暗月光,他看到萧景琰咬紧牙关,紧蹙的眉峰像是扎进眼里的长刀,微扬的嘴角似嘲似讽,眼中尽剩一片狼藉。

 

“若早知是这般结局,我或许真的不会放你去……”

 

梅长苏扬起头,紧紧闭上了双眼。

 

他们都尽力地笑着聊着,不去分辩前因后果,不去喟叹悔痛伤悲,却还是绕不过去。

 

他几日不眠不休,狂飙奔回金陵,胸中情恨厮杀遍野,一路缄默无语,心底却声声泣血,犹如于雷霆暴雨里仰天悲鸣,却违逆不过天意,滂沱雨泪中,凄厉的诘问破碎成无人问津的泥泞微尘。

 

见到萧景琰之后,他却忽然平静下来,既是已成定局,又何必再提起。他只想陪着萧景琰随心所欲地闲游,天南海北地叙话,再不想提起那些已经纠缠了他整整一生的责任与负担。

 

然而此刻他们却惨然发觉,江山社稷、沙场朝堂,那些普通人眼中太过遥远缥缈的词汇,却似硬生生烙在他们的脊骨上,与生俱来,他们跌宕起伏的生命里,每一笔辛酸苦辣,每一句心断魂折,尽付于这些沉重的字眼。一世的风起云涌、山河色变,梅长苏和萧景琰,每一次生离死别和相逢重聚,每一次肝肠寸断的艰难取舍,皆是几乎虔诚地为了,奉在心底,碾碎肩头的,所谓黎民,所谓国家。

 

于是他们总也逃不开这场失败,兜兜转转总会回到原地,只因这残破的亡国之曲,便是这辈子的结局,牺牲割舍了一辈子,精疲力竭了一辈子,却最终一败涂地。

 

“你为何不问问我何时最想念你……”

 

萧景琰的嗓音沾着哽咽,亡败凋敝的气息弥漫在黑夜里,暗得骇人,梅长苏没去看景琰的表情,只是混沌模糊地想着,他大概又红了眼眶。

 

“我答应景睿交出金陵的时候,大梁便亡了。一直以来,我把大梁江山当做你最后留下的东西,遗我一人于世,我只能守着它,反复催眠自己,这便是守着你。那一刻,却忽而想到,你拿命为我换来了那张王座,现在它塌了毁了,我终于彻彻底底失去了你,什么也不剩。”

 

萧景琰转过头,梅长苏似是有所感应地回首,却蓦地瞧见那人脸上清亮的泪痕。他看见萧景琰唇片轻轻地开阖,几个音节撞在他心尖上,疼到让他快忍不住蜷缩起身子。

 

他说,“小殊,我们输了。”

 

像迟暮的老将被打断每一根骨头,最终不得不匍匐在地上,蝼蚁般接受无情天道的戏耍作弄。

 

梅长苏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溢出眼眶,他轻轻应着,“景琰,我们输了。”

 

他们似乎是错了,错在一念之仁,错在一生情痴。

 

于是,他向他道歉,“对不起…..”

 

他笑着回他,温柔好似多年前,拂过柳尖的暖暖春日,“对不起……”

 

疲惫似是要从骨子里吞噬掉仅剩的生命,不再有力气叩问苍天,甚至不再有力气痛恨自己,只是向对方道一句抱歉,嘴角带着一点委屈,孩子似的模样。

 

萧景琰站起身,对着梅长苏张开手,“陪我走完最后一程吧。”

 

“好。”

 

靖王府的书房依旧保持着当年的陈设,壁上仍悬着萧景琰少年时代的佩剑,利刃出鞘,秋水寒光。

 

萧景琰握着剑柄,剑尖对准自己的心脏,他望着梅长苏,眸中情深款款,一生未改,“生当复归来,死做长相思。即便是幻觉,我也心满意足了。”

 

梅长苏浅笑不语,绕到他身后抱住萧景琰,手覆上他举剑的右掌,在他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

 

萧景琰终是一笑,了却牵挂般,剑锋没入身体。梅长苏握着他的手,沾着萧景琰鲜血的利刃紧跟着穿过自己的心脏。

 

凡尘的气息断绝,两双颓然垂下的手腕,敲散了梅长苏清浅的呢喃。

 

生当复归来,死做长相思。

 

我亦如是。

 

远处传来响箭射入天空的刺耳疾鸣,城门缓缓打开,结束了前尘百年的统治。

 

千里之外的琅琊山上,方才苏醒的萧庭生重重地朝着金陵的方向叩首,颤动的背脊下,泣不成声。

 

没有人知道,一段传奇的结束,是否会是另一段神话的开始。

 

然盛衰更轮,枯荣流转,千万载沉浮起落下,若有什么能抵御岁月之水的冲蚀褪洗而不至溃散浅薄,或许便是曾经誓守的赤心热血,亦或者一生未忘的痴许情切。

 

撰于君心我心之间。


END



看完就把它忘了吧,大梁一定会好好的23333333333,话说这么深沉的题材实在不适合我,人物的心态掌握不好,泪奔.........写这个简直害人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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