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夏Surlinca

万物生长,各自高贵

【靖苏看琅琊16】上元之夜


风起时,叹赤血长殷红颜旧

又一年,看琅琊榜首梅郎归

不经意,已是三百六十五日

凭谁问,病骨一身孤冢湮灭江湖名

终难忘,白衣银甲临危赴难赤焰魂

若爱他,望深爱

时日不可磨,岁月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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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琰病了。虽说他军旅之人素来身强体健,但毕竟俗语有云人食五谷,更兼登基后政务繁多勤于案牍,生病也就不太奇怪。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冬日天寒夜冻,睡时不在意着了凉而已,依他的性子是连药也不必喝,被子盖得厚一点儿,掖得严实一点儿,最多脚下再垫一个汤婆子,暖暖和和睡一大觉也就好了。

 

左右尚未复印开朝,倒也无事,于是他就真的一觉睡至华灯初上,再睁开眼时已是月移柳梢,晚临窗棂。陛下微恙,宫内上元节庆典暂免,他又一贯不喜人随侍在侧,寝殿内空空荡荡,和着宫外偶尔绽入夜空的烟花焰响,更觉静寂。

 

起身倚在床头,他拿过枕边的琅琊手札展开,往日幕幕如现眼前,一室默然无语间,炭火兀自噼啪轻响。

 

当年谢玉借卓鼎风滋事,意欲削弱禁军,暗陷蒙挚,梅长苏调甄平进京一一上门按江湖规矩挑战,才化此危局。彼时密道尚未建成,很多事他都知之不详,此刻瞧见那人运筹帷幄的模样,竟不自觉地痴笑起来。




萧景琰见梅长苏将翔地记撂在桌上,原来他真是这般喜欢这本书,频读详注,从年关至夏日仍是时时握卷,这才会阴差阳错被自己见到又转借给了母亲。梅长苏偏爱这样的书籍倒也不难猜,毕竟少时憧憬的驰骋山河俯览四海,道不尽天高海阔恣意潇洒。想着想着便从床头柜格中抽出那本标满了那人笔迹的翔地记,每每入睡前屡蒙翻阅,书角微微有些蜷曲,萧景琰细长的手指捋过书页,心头恍惚略过其中各处绝迹美景,却苦笑,他与他终难亲见。

 



当年的风起云涌早已云散风轻,牵涉其中的诸人亦都各有归宿。那时夏冬尚不知聂锋自梅岭生还,每年初五孤山哀祭,苦候多载,终是天可见怜。自痛击北燕拓跋昊得胜归来后,四境安泰,聂锋也无需再领兵出征。他与夏冬或安居厮守,或逍遥随游,长林军整编完成后,有时这对夫妻出手相助卫峥督练新兵。聂锋号称疾风将军,夏冬又是雷厉风行的树人院女魔头,两人倒是经常三两下把新来的小兵吓得胆战心惊。已收了闲散性子入朝效力的言豫津每次瞧见,总要上前长吁短叹地安慰,顺道翻来倒去地嘀咕自己的童年阴影,再被竖着眉梢的夏冬狠狠拧着耳朵夸张地哭鬼狼嚎。

 

聂锋总是笑望着自己的妻子,视线不离,仿佛漫长的跋涉,多年来躲藏苦熬的艰辛都不值一提。萧景琰每次看到总是想着,大抵惦念真的是一件值得人幸福满足的事情,聂大哥纵然如今言语有缺,相貌略异,可冬姐多年的等待相守还是让他夫复无求。

 

其实那些年里他也曾孤香独酒悼怀一人,朝朝赴约,期期莫误,只是以前不曾提及,往后也不会再说。

 

恰是此回中卓鼎风与卓青遥父子行刺沈追,千钧一发之际被景睿替他挡了一剑,沈追才得以死里逃生。历经了身世恩仇的无情起落,萧景睿却仍是那个温厚仁恕的萧景睿。北境一战中他立有战功,却最终辞封未纳。待莅阳公主与谢弼安顿好后,萧景睿只身回到玢佐天泉山庄。卓氏一门本该牵连获罪,所幸均由卓鼎风一力承担,家人得以保全。卓青遥遭逢家门剧变,痛失爱妻,独立承担起零落的门户,还要照顾尚在襁褓中的幼子。也正是此时萧景睿回到了卓家,他说,即便无血脉之缘,仍亲情难断,他习过天泉剑,受过卓家父母悉心关爱教养之恩。他以前是萧景睿,现在还是萧景睿,青遥兄长也还是青遥兄长,既然一切祸患纠葛因他而起,他自当荣辱与共。有景睿帮忙操持,卓青遥也不至独木难支,虽难及往日盛况,终可重头再来。






这些年江左盟几次援手相助卓家,他又想起那个顾虑了太多人却疏忽了自己的梅长苏,若是他想得没有那么多,或许能免掉多少难过。他对着昔年惊才绝艳的麒麟才子似嗔似怒,你啊,其实也挺笨的。

 

正值上元之夜,霓凰前来苏宅拜访。望着那盏金鱼花灯不禁想起当年他们三人走街串巷挑选比对,磨蹭了好久,才在暮色四合之时捧着那盏灯回了林府,音容笑语犹在,却已是岁月如山,轻舟飘摇已过万重。霓凰在年前已与聂铎成亲,大婚风光无限,高朋齐聚,凤冠霞帔的新娘如同所有出闺送嫁的女子一般含羞若春,倒更让人想起当年廊下娇俏的小女孩儿模样。

 


萧景琰徐徐踏出殿门,宫宇楼阁灯火相映,寒意如雪,竟也要被簇簇花灯烛火融销。往事历历在目,悲欢交织,离散聚合,难分难解。他目色幽幽如水,放眼宫墙内晦明深浅不一的错落轮廓,轻声低叹道,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你怎么出来了?!”

 

听见身后有人略带嗔怒的嗓音,他顿了顿,勾着笑意回首,有人自廊下信步而来,手中执着一柄精巧的金鱼花灯,与当年那盏一般无二。

 

他看着那人款款走来,携着风华如玉,执着灯火缠绵。笑意缓缓放大,他快步迎了上去。

 

“躺得太闷了,侯了好久又不见你人,只好出来等了。”见那人还是皱着眉头一副不满意的样子,又连忙讨好,“你临走前都把我包成个粽子了,我睡了一觉就没事儿啦。”

 

苏先生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突然感觉到以前晏大夫黎纲甄平一干人的心累。

 

“原来是去找花灯了,真的和以前的一模一样,你从哪找来的?”萧景琰接过花灯细细端详,暖光下梅长苏微怒的眼色倒似是晕染出隐隐的笑意。

 


“那陛下可满意?”

 

“满意,皇后送的,我怎么会不满意。”萧景琰一手提着灯,一手将他揽入怀中,下巴枕在肩头。

 

这是他们的结局,惊涛骇浪之后,不离不弃的长相厮守,余心足矣,别无他求。

 

萧景琰凑近梅长苏的耳边慢悠悠地问道,“今年在翔地记上寻一处合适的地方,我们去看看吧,老让你待在这宫墙之内,我总觉得亏了你。”

 

梅长苏闻言挑着眉尖轻笑,胆大妄为地对着当朝天子回道,“何止亏了我,更是还不清呢,怎么,陛下怕不怕啊?”

 

萧景琰将人拥得更紧,耳鬓厮磨间低语浅吟,“不怕。”

 

有你在,便无所畏惧。

 

上元之夜,朝夕如旧,年岁情长。


END


来来来,这是送给大家的万圣节礼物,有多少人看到一半以为是BE记得告诉我哦!


而且我还贴心地留出了BE分割线的位置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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